云水市的一处街区中。
“齐晨,你最好安分守己一些,不要一次又一次地试探我们的底线。我没那么多功夫一次又一次地抓你。”
齐晨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
“你们都是妖怪,为什么要帮着他们来欺负我?”
“我们这叫欺负你吗?我劝你想好了再说。”女人狠狠瞪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你在酒吧里打伤了好几个人,我们会抓你?”
“呦呵,现在你们倒成了伸张正义的使者了?我的家呢?我的家没了的时候你们怎么不主持公道呢?人类的正义算是正义,我的就不算,对吗?”他蔑视着面前的两个人,“身为妖怪,还要为人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真是让人感动啊。如果没猜错的话,两位是狗妖吧?知道冲谁摇尾乞怜,也知道冲谁露出尖牙!”
“齐晨你不要太过分!”
女人急了,男人脸上则充斥着无奈。
“怎么?想杀掉我,对吗?劝你赶快动手吧。不然,我以后一定会让你们后悔的。”
“你走吧。”男人叹了口气,“希望你不要带着仇恨活下去。”
“我们需要仇恨,很多时候它会让我们活得更舒服一些。你们可能体会不到它的妙处,不过你们最好没有珍视的东西,不然有朝一日我会把它全毁掉,不管那是人还是什么。”
“你!”
男人拉住暴怒的女人,然后摇了摇头。
已逞了口舌之快的齐晨没有再激怒他们,冷笑了两声后转身离开。
“我真想杀了他。”洛思雨看着身边的萧城说道。
“好了,他也只是气话而已。说到底他也挺可怜的。”
……
另一边,新的一天,吴洵八点多自然醒。
两个月的宅男生活已经让他拥有了充足的睡眠,大二生活的开始他决定做一个自律的人。
事实上他经常这样决定。
但凡有一次成功也不至于经常这样决定。
刚开学这几天没有课,可以自由活动,第一节课在下周一,也就是后天。
从床上爬起来,吴洵打了个喷嚏,随后用埋怨的眼神看了看陈俊。这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体育生,总是觉得很热故而把空调温度调得很低,有时候甚至彻夜开着。此时的他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
下床,到水房洗漱一番后。吴洵回到宿舍摸了摸挂在柜子把上的粉色半袖。
嗯,已经干了,还散发着洗衣液的清香。
吴洵打算把这件衣服还回去,顺便问一问自己到底为什么会醒在那里,身上的伤疤又是怎么回事。把半袖装进纸袋里,吴洵拎着纸袋出了门。
地铁8号线换2号线,吴洵在一个多小时后又到了那家酒店。
进入酒店,他坐电梯到了四楼。走到前一天自己离开的那个房间,他敲了敲门。
“笃笃笃”
里面没有反应。
没在吗……
吴洵又敲了敲,依然没有反应。
此时,做保洁的阿姨刚好推车经过。
“小伙子,你找人吗?”
“嗯。”他点点头。
“去前台问就行,前台会帮着打电话,里面的人如果睡着了也会听见的。”
“好的,谢谢您,我去前台问问。”
在保洁阿姨的指点下吴洵拿着衣服下楼来到了前台,“您好,我想找个人。”
前台的漂亮小姐姐露出礼貌的笑容,“请问您知道他住在哪个房间吗?”
“405。”
“405啊,那位女士昨天退房离开了。她之前在这里住了挺久的。”
“啊,好的,谢谢。”
吴洵道谢后抓了抓头发,然后转身离开。
拎着手中的衣服,吴洵站在酒店前看着面前马路上的车流有些迷茫。太阳已经在头顶开始发力,烤得空气也愈发粘稠。向前走了两步,吴洵钻进了一处树荫。不远处那些疾驰而过的汽车带来了很多噪音,让吴洵觉得有些烦躁。不过往往在他的生活因为这些现代科技而变得更方便美好时他并不会记得自己现在这种时候有多烦躁。
吴洵轻轻地隔着半袖抚摸着自己胸前的伤疤,一夜过后那道伤疤缩小了很多,变成了之前的三分之二那么大。轻轻按动伤疤,那块地方似乎没什么知觉,大脑中貌似只能收到来自于手指的触觉反馈。按照这个速度来看的话,那道伤疤会在后天完全消失,那时候再见到海浅浅也就没什么意义了,毕竟没有证据证明自己身上曾发生了什么。
海浅浅,很好听的名字。
“你在找我吗?”
悦耳的嗓音混合着喧嚣的汽车噪音传入了吴洵的耳朵,他第一反应是自己幻听了,心中抱着一丝希望看向声音来处,是穿着黑白花纹半袖和淡蓝色短裙的女人。她戴着大大的黑色墨镜,疑惑的目光似乎能穿透黑色镜片而被吴洵感知到。
“是,我在找您。那个,这件衣服我洗干净了,还给您。”
吴洵说着把纸袋递了过去。
“谢谢。都怪我,忘了跟你说了,这衣服我不要了。”
她说着随手把那件衣服连同袋子隔空扔进了一米多以外的垃圾桶,甚至没有把衣服拿出来看一眼。
面对他这样的做法吴洵有些生气,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决定先把自己的问题问明白。
“昨天我为什么醒在你的房间?”
“你纠结这个干什么?”
“我觉得我有权利知道。”
“你被砸伤了,我救了你。”
“真的?”
“不相信就算了。”海浅浅把墨镜推上去作发卡用,“随你。”
“什么态度啊……”
“什么态度?救命恩人的态度。你又是什么态度?”
“我……行,我知道了。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听到是对方救了自己,吴洵心头的不满被完全打散。
“行啊,你打算怎么谢我?”海浅浅露出捉弄的笑容。
“啊?以、以身相许?”
看着面前灿烂的笑容,吴洵默默说出这几个字。
海浅浅戏弄的笑容逐渐发生变化,应该说笑容还是夏天的笑容,眼神却变成了深冬的冰冷眼神。她突然出拳,一拳打在吴洵的腹部。吴洵惨叫一声,弓起身子。
“我讨厌这种玩笑。”
“对、不、起。”
“回去手写一万遍‘谢谢海浅浅的救命之恩’就算你感谢我了。”
海浅浅拍了拍吴洵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